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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 王继飞 发自南非约翰内斯堡www.vipbodyguard.net
入室抢劫、劫持车辆时有发生,而月谋杀案件甚至一度高达两位数……或许是因为南非的犯罪率像其艾滋病患者数量一样高涨不下,南非的保镖在世界上都享有声誉,他们像安全套抵御艾滋病毒一般,抵御劫匪,保护雇主的生命财产安全。统计数据显示,当前南非共有获政府批准的正规保安公司6400家,私人保安员37.5万人。其业务涉及安全保卫、铺设电网、视频监控等,年营业总额达到400亿兰特(约合19亿美元)。他们经验丰富,受过专门的训练,熟悉各种武器。世界杯期间,保镖,也从幕后走到了台前,在聚光灯下接受各种挑战。
莫里斯居然被警察抢过
33岁的莫里斯把车开得飞快。沃尔沃在他的手里就像玩具一样听话。莫里斯曾是国际保镖集团的成员,在美国为名人当过保镖。“在我的职业生涯中,我出任过卡塔尔王子赴美时的保镖,那可能是我所担任的最重要的一次任务。”莫里斯曾在南非当过兵,参加过安哥拉的战斗,退伍后参加了南非的保镖课程培训,在驾驶技术、观察能力、应变能力等种种考试得到通过之后,他拿到了保镖资格证,有了这个证书,他就拥有了当职业保镖的门票。之后,他成功应聘成为美国的国际保镖集团雇员,正式开始了他的保镖生活。
首选 带客户逃离危险
“在美国,我们是职业保镖,穿着黑西服,白衬衣,我们都称自己是企鹅。”边说边笑,莫里斯展示了自己的车技。一辆卡车挡了莫里斯的道,而另一辆卡车正好与后一辆车之间出现了一个半车位的空间。莫里斯一加速,左打方向盘,绕过后一辆卡车,再右打盘子,硬是从两辆卡车之间穿了出去,然后超车成功。
“车技是当保镖的首要技术。别以为保镖是拿着枪跟对手干,大多数时间,他是在遇到危险时,主动避开危险,这样才能保证客户的绝对安全。”莫里斯说,保镖提供的服务各不相同,如果是低层次的服务,那就是陪护,帮助驾车送人而已。如果是高层次的,那就包括了探访路线,事先想好应对方法,以及遇险时如何逃走等一系列的预案。
“通常情况下,客户得坐在后座不与司机在一条直线上的座位上。然后副驾坐枪手,后排的右边再坐一位枪手。你知道为何受保护的人不能坐在司机的后面吗?因为司机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,子弹也容易透过司机打中客户。”一提起保镖的工作,莫里斯的劲头就来了。
当年贴身护卫卡塔尔王子,莫里斯就很好地完成了任务。“我提前一天就去踩了点,对于王子可能经过的路线,都一点一点检查,甚至包括他用餐的地方,所用的餐,我都得亲自去试一下。这些费用,都得自己出。在这行里,你职业保镖的时间越长,你的名气就越大,接到的活就越多,VIP客人就越多,钱也挣得多,只要客人满意,前期的投入是必要的。”国际保镖集团所雇人员,多是美国人与英国人,而莫里斯与这些精英保镖相比,一点也不落下风。
打劫 警察也很专业
不过,保镖工作中最惊心动魄的,还是在南非。“我在南非遇到过六次危险。这是六年前的事了。我当时为一位华人老板当保镖。这位老板经常去各仓库收货款,而被匪徒盯上。他们会算好时间,算好你要经过的路线,然后突然出动,来袭击你。有好几次,我都幸运地开车逃走。还有一次,我们双方交火,我在打伤对方一人后,成功开车离开。但也并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。有一次我陪着三位华人女士去收钱,居然被警察拦截。他们的的确确是警察,穿着制服。毫无理由,警察却要扣留我的车,如果要取车的话,就得让女士们把钱交出来。我知道这是在打劫,我让女士们低下头,然后拔出枪,但他们有六个人,我无法保证女士们的生命不受到危险,于是他们抢走了钱,连我的枪也抢了。”
现在,莫里斯已经不带枪了。“你带枪没有用。我喜欢用德国产的手枪,但这里的匪帮都用AK47,而且一般都是五六人一起行动,你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。很多时候,他们会用你的枪来杀死你。所以我也干脆不带枪了。”莫里斯有些无奈。
在一个华人集市,莫里斯与各餐馆老板都很熟,他居然还会使用筷子。“我作为华人的保镖有很长时间了,但在南非一个月的收入也就12000兰特。而你要知道,在专业的保镖公司,一天的工资就要2000到5000兰特。如果在美国,工资会更高。我将来或许会重新去专业的保镖公司工作,当我挣到足够的钱,就移民去美国,我想过平凡的生活。
正说着,他的朋友鲁比打来电话,约他一起去喝酒。“鲁比是一名警察,他是前总统姆贝基的保镖,后来也出来接过私活,一次为了保护雇主中弹,但最后活了下来。不过,因为中枪,他有暂时失忆症,给他说的事,一会儿不提醒他,他就忘了。”
朱安
在索维托当过警察
朱安是南非荷兰裔白人,现在为一家物流公司做保镖。38岁的他是一个4岁女孩的父亲。他曾经当过7年的南非警察,工作地就在南非最大的贫民区索维托。而后,他又加入了著名的安保公司戴蒙库博,前往伊拉克和阿富汗执行任务,这一晃又是5年。
为物流公司工作,也不过才两个月,朱安的任务很简单,陪护老板,或是完成老板安排的陪护任务。每当去约翰内斯堡的贫民区,有了像朱安这样的白人保镖,似乎安全就不在话下了。不过,当过5年雇佣兵的朱安对保镖这份工作并不满意,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,“保镖的收入还算不错,但你不可能一辈子当保镖。我现在38岁,在40岁之前,我或许还会在这行里干着,但过了40岁,我就要想想其他的出路。或许自己成立一家安保公司,或许去政府机构工作。”
朱安说,他曾在约翰内斯堡当警察,他值班之地,就是索维托。“第一次踏上索维托的土地,我满头冒汗。你知道光索维托地区,女人每月所喝的啤酒数量,就比南非所有的白人喝的数量还要多。”当时朱安全身武装,防弹衣、头盔一样也不少。“但后来对这个地区熟悉了,也就不那么害怕了。”如今朱安坦言自己还结交了几位黑人朋友,甚至还开车去索维托的马博亚购物中心购物,他现在能讲南非荷兰语、英语以及两种土著语,他的语言优势无疑拉近了他与黑人的距离。
后来,他成为著名的戴蒙库博安保公司的成员,前往伊拉克和阿富汗执行任务。“我们的公司与黑水公司不同,黑水公司的人都很‘粗鲁’,在伊拉克与阿富汗臭名昭著。我们却很讲人情,由于我经历过种族隔离时以及隔离政策结束后的社会生活,所以我了解如何跟当地人打交道。”朱安与当地人交往非常顺利,后来,当地人甚至为朱安提供情报,“有一次我在当地的一位朋友告诉我,在哪幢楼里安放了炸弹,提醒我不要去那个地方。他们甚至还给我送吃的,这让我很感动。”在戴蒙库博,朱安一个月的工资是12000美元。五年的时间朱安也积累了一笔资金,他与妻子想到了回国发展。“或许有一天,我也会离开南非,但希望这天不要到来。”